苦从何来,何从离苦(上)
2016年05月13日A
泰国解脱园寺
今天来听法的有中国人和马来西亚人,所以需要翻译成好几种语言。大家都能听到吗?可别调错了语言频道。
事实上,佛教是属于所有人的。也可以说,佛教并不是宗教。佛教是一门学科。让我们学习:苦从何来,以及如何离苦。
因果规律贯穿于佛教之中———— 如果播种苦因,就会结出苦果;播种离苦之因,就会获得离苦之果。佛教是有关于因与果的,所以爱因斯坦才会说,佛教与科学完全一致。有如是因,得如是果,面不是依靠信仰。
其他的宗教在起步阶段需要仰赖于信仰:首先需要相信“上帝”或“神”是真的存在,如果一开始就不相信,便无法继续下去,只能到此结束。
佛教则邀请我们亲自体验与检测————有这样的因,就有这样的果。此有故彼有,此无故彼无。这是佛教无可辩驳之处。也就是,如果我们有渴爱,有欲望(想要),结果就必然是苦,无需其它解释。
而其它依赖于信仰的宗教,则需要注解来辅助,比如基督教的《圣经》是非常精短的。每个人对其都有不同的注解,因此派系庞杂。
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信仰。但事实和真相却是唯一的,真理是颠扑不破的。
无论是哪一位佛陀悟道,他们所觉悟的都是同样的真理。
如果我们经由学习而能体证佛陀教导的真理,那么在余下的生命之中就不会再有苦。苦只能触及我们的身体,再也无法触碰我们的心。
佛陀为我们指明了道路:苦之所以能够抵达心,是因为有渴爱,是因为有欲望。
觉性与智慧尚弱的大多数人,并不会感到“有欲望就会有苦”。他们只在无法如愿以偿的时候才感到苦。比如:想挣很多钱,挣到了就不觉得苦;想挣很多钱却没有挣到,才会觉得苦。想买一辆汽车,有钱买就不觉得苦,没有买到才会觉得苦。
大多数人只能理解到这个程度。他们无法洞见到的真相是:只要有欲望,就会有苦。他们最多只能体会到:无法如愿以偿,才会有苦。
因此,他们的生命有两个选项:
一、必须不断增长满足欲望的能力;
二、想方设法减少欲望。减少欲望到一定程度,满足之后就不会觉得苦。
然而究竟要将能力提升到什么程度才可以一直满足欲望呢?以为有钱就有快乐,可是拥有100亿之后,也不见得快乐,又会想要1000个亿。
欲望生长不息,生命在不知不觉之中沦为其奴隶。自以为迎合了欲望就不会有苦,然而事实上却没有任何人能够一直满足欲望,因为欲望不断地水涨船高。
另一类人,深谙欲望会日渐膨胀,于是千方百计地减少欲望。众多先贤圣哲都曾思考过————如何才能让欲望在自己的掌握范围之内。有一部分人选择折磨身体,想吃偏不吃,想睡偏不睡,想要什么就故意拒绝,以为拒绝欲望可以战胜欲望,其实这是不可能的。
拒绝欲望本身就是一种欲望————想要拒绝。以为不迎合欲望或没有太多欲望之后,就会快乐起来,因此拒绝一切生起的“想要”,这其实依然置身于欲望的掌心中。想要拒绝、想要从欲望之中解脱出来,有的只是各种“想要”,其中充斥着欲望。
还有另一类人,透过寻找更细腻的所缘来与欲望对抗。
大多数人想到的是称为“五欲功德”的所缘:好的色、声、香、味,以及身体方面的触。大多数人都想得到这些。真实的情况是,想看到漂亮的色相,却遇到了不漂亮的,它们是无我的,我们无法选择;想听到美妙的声音————赞美声或悦耳的声音,却听见粗口或者刺耳的声音,也无法选择;只想闻香的,却闻到臭的,这也无法选择。
某些人就找到一个方法来避免上述情况————训练心进入禅定。一旦心处于禅定,就会有快乐,就不再迷失于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。心来至宁静的状态,自以为这就是脱离欲望的状态,已从对于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的欲望中解脱出来。
事实是,这些称之为“欲爱”,面心满意于宁静、舒服、空的状态,属于“有爱”的范畴,依然没有从渴爱(欲望)中逃离出来。
(备注:渴爱有三种:欲爱、有爱与无有爱。欲爱:对于还没有的境界,想要其有;有爱:对于已经有了的境界,想要其继续保持;无有爱:对于已经有了的境界,想要其消失。
从禅定的角度来讲,“有爱”是修习色界定,因为看见五欲之乐的忧患,想摆脱五欲之乐;“无有爱”则是想进一步摆脱色界定————想要涅槃,于是造作空无,竭尽所能清除一切,结果演变成另一种禅定,脱离了色界是真的,但依然没有摆脱渴爱或欲望。)
唯有佛陀找到了正确的方法,让心得以真正脱离欲望的掌心。
佛陀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: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缘而生。此有故彼有,此无故彼无。
“欲望”是“苦”产生的原因,那什么是“欲望”产生的原因呢?
探究“欲望”至究竟处,欲望的成因即是“无知”————不知此身此心的实相。
所有的人类与众生都不知道实相:此身是苦,此心是苦。
以凡夫为例,我们会觉得这个身体时苦时乐,无法看到事实:此身是苦。我们会感到心是时苦时乐的,无法看到实相:此心是苦。
倘若感觉此身此心既有苦又有乐,就还会生成欲望,想让身心离苦,想让身心得乐。因此无论何时,只要还不知道此身此心的实相,欲望就会再次生起。
如果真正彻见身心的实相————此身是苦,此心是苦,称为彻底“知苦”。苦是体证真理,洞见了实相:此身是苦,此心是苦。欲望就再也不会生起。
比如,我们如果被火灼伤过,知道火是热的,就会变聪明,不会认为火是冷的。因为火的自然特性就是热,想要让火不热,这是痴心妄想。
事实上这个身体是苦,一般的无知者会想要让它快乐,让它不苦。但是真正有智慧的人会明白这个身体是苦。想要让身体不苦,是痴心妄想;想要让身体只有快乐,是不懂事。这个愚痴,就是欲望真正的根源。
所有人都无法照见实相:此心是苦。因此才会想要让心快乐,让心不苦。
经由修行而明白了实相,即会知道此心是苦。“想要让心不苦”的欲望就不会生起,“想要让心快乐”的欲望也不会生起。一旦心没有了欲望,就没有挣扎,没有造作,就会抵达另一种快乐————寂静。
认识“寂静”吗?我们的心从未寂静过,始终纷争不断,在善与恶之间无休止的纠缠,感觉到了吗?绝大部分情况是善输给了恶。
如果训练心而让心足够聪明,就会品尝到寂静,并非是愚痴的宁静,也不是呆滞的平静,而是在心中生起“祥和与平安”。抵达“寂静”的心,拥有快乐、宁静、舒适。何为“寂静”?寂静即涅槃。涅槃拥有“寂静”的特性。接触到涅槃就抵达了内心真正的寂静。
问题只剩下一点:我们要如何做,才能洞见“身心是苦”的实相?
现在要讲方法了。如何才能彻见身心的实相:此身是苦,此心是苦。
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真相。我们感到身体时苦时乐,心时苦时乐。也不乏有人批判“佛陀教导名色(身心)是苦”,因而认为佛教很消极,自己很积极。他们认为如实看待世间属于消极行为,宁愿让自己沉浸在白日梦里。他们想要让身体不苦,所以一听说“此身是苦”,根本无法接受。他们想要让心快乐,接受不了“此心是苦”的实相。
佛教并不是消极地看待世间,佛教是如实地看待世间。所谓世间,即是色法与名法。简单以泰文来讲,名与色即是心与身。但这与巴利文并不完全一致,是为了方便大家听懂而做的近似表达。
如果佛陀只是开示到“此名色是苦”就结束,也许可以说佛陀消极地看待世间,因为他并没有为我们指明出路。而事实上,佛陀教导了让心变聪明的方法,让我们可以亲自洞悉实相————此身是苦,此心是苦。
佛教并不消极,而是邀请我们亲自去验证。让我们试着走走佛陀教导的这条路,看看是否能获得和佛陀教导相一致的结果。如果一致,即会看到“此身是苦,此心是苦”,我们就会抵达真正的寂静之乐。
是真是假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佛陀并非在凭空创造。有些人以为涅槃仅仅是理想,是“乌托邦”,让人可以做做美梦并诱导其去行善。事实上,涅槃不是梦,涅槃是真实存在的境界。涅槃有仅仅属于自己的特性,即寂静。
唯有止息欲望的心,能够真正抵达涅槃。欲望彻底止息,便能接触到涅槃。而想要止息欲望,就必须消灭愚痴,消除无明。
无明,就是不知苦谛。这是第一个————不知苦谛。而不知苦谛、不知集谛、不知灭谛、不知道谛,它们全是相互关联的。
仅仅只是知苦,在同一个心识生灭的刹那,就能断除苦因、照见灭谛(即涅槃)、生起圣道。
如果偏离了要点:不知苦,则不知苦因,无法照见灭谛、无法生起圣道。何时能够知苦,则何时能够断除苦因、照见灭谛,生起圣道。
所以,“知苦”是极为重要的。
现在眼看要下雨了,电也停了,有点麻烦。观察到心的变化了吗?隆波一说到要停电、下雨,心就开始发愁,感觉到了吗?有的人没有发愁,而是害怕不能继续听法,或是怕一会排队吃饭会很困难,这些人眼光长远。每个人的担心有所不同,取决于每个人各自不同的造作。
“知苦”是以什么去知道呢?是凭借智慧去知道,而不是依靠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心。我们需要凭借智慧去知苦、凭借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心去知道各种境界。
学习之后,我们发展觉性和禅定,提升智慧。有了智慧就能够洞见到实相:身心是苦。若是没有智慧,则不会看见。
智慧有几个等级:有的智慧并非来自实践,比如源于阅读与听闻的智慧,多多阅读佛法典籍、听闻开示,因而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,便以为拥有了智慧。事实上,这并不是自己的智慧,而是佛陀的智慧,是祖师大德们的智慧。我们真正透过听闻所得的,其实是记忆,仅仅是记得别人的智慧而已。
还有一种智慧是源于思维,是从因果的角度进行推理和分析,可能错过也可能对,因此源于思维的智慧依然不可信。
闻慧与思慧都无法让我们看到苦,真正可以让我们彻见苦的智慧,称之为“修慧”,提升觉性与智慧之后就会看到实相。
觉性与智慧是两个关键词。
曾经听说过“四念处”吗?认识“四念处”这个词吗?
“修习四念处”有两个阶段:初阶是为了生起觉性,随后的阶段是为了生起智慧。有这两个阶段。
为什么要有觉性?什么是令觉性生起的方法呢?
觉性的职责是————觉知到身和心的存在。
而我们所要学习的“苦”————苦在身,苦在心;身是苦,心是苦。如果没有觉性,忘了身,忘了心,要学习什么呢?我们整日迷失在念头的世界中,活在梦里。因此在起步阶段,觉性是必不可少的。一定要能够觉知自己。如果无法觉知自己,如何照见自己名色(身心)的实相?都已经忘记自己了啊。
认识心走神吗?走神时,身份依然存在,却感觉不到它;走神时,苦、乐存在,也感觉不到。因为没有觉性,心处于走神与发呆之中,有身忘记身,有心忘记心————缺乏觉性。这里的觉性不是普通的觉性。比如:马路边的广告牌写着“开车要有觉性”,“喝酒会导致觉性缺失”,这是指普通的觉性。隆波所讲的觉性是“四念处的觉性”,是觉知身、觉知心的觉性,这个觉知名色的觉性,称为“四念处的觉性”。
我们要持续地觉知:身动,心动。无论什么生起,都要能够觉知。
观察到了吗?隆波停止讲话时,听到了钟声,有时我们会觉知自己,有时会跑去思维或是去听钟声,心没有跟自己在一起,有时会觉知自己,下一刹那又跑去想了。
因此要多多训练觉知自己————有身体,要持续地觉知,别忘了它;有心,也要持续地觉知,别忘了它。如果有身忘记身,有心忘记心,怎么可能知苦,怎么可能知道身心的实相?
因此,修行的重点同时也是起点,就是觉知自己,这极为重要。
觉性————有在觉知自己,别让心走神。但是“觉知自己”无法随心所欲地制造,因为心是无我的,没有谁可以掌控和要求心这般或那样。觉性本身也是无我的,无法令其生起。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因才会生起,没有因则不会生起,无法刻意令其生起。因此想让觉性生起,一定要在因地下功夫。
觉性生起的近因是什么?是心能够牢牢记得境界或状态。“境界或状态”指的是什么?指的是名色(身心)。我们要持续地觉知,常常觉知身体,直至心能够记得身体的境界或状态;常常觉知心,直至心能够牢牢记得心的境界或状态。
如果心能够记得境界或状态了,比如训练————身体呼气,觉知;吸气,觉知。那么一旦走神而忘了自己,比如生起嗔心,呼吸节奏就会改变,变得急促起来,觉性会自动生起,记起来:哎!刚才走神了,忘记自己了,我们就能再次回来觉知身,觉知心。
因此,一定要训练常常看到境界或状态,心才能牢牢记得它们。
这类似于我们认识某人,比如很久没见面的亲人,几十年没见,等到见面的时候已经记不得了。为什么?因为很久没见了。有些人因为每天见,就能够记得很多细节,甚至记得全部,因为常常看见。
想让觉性生起,就要常常看到境界或状态,常常看见,心就能牢记境界或状态,随后觉性将会自行生起。
因此,在起步阶段一定要选择一种禅法来修行。
别痴心妄想————有人期待通过打坐让心宁静,智慧会自动生起,那是不懂事,因为因与果不匹配。好比希望得到稻谷却播种芒果,是不可能得到稻谷的。因与果一定要相符。如果打坐是为了让心宁静、空旷,期待某日将会证得道与果,这是不可能的,完全是两回事。
修行任何一种禅法并不是为了让心宁静,也不是为了获得空旷、宁静的感觉。修行任何一种禅法之后,要及时知道心的迷失,大多数情况是迷失于去想。比如持续念诵“佛陀、佛陀……”,心跑去想了,要及时知道,随后一旦心再跑去想,觉性就会在瞬间自行生起,毫不刻意地自动觉知。毫不刻意地觉知可以称为“已经会觉知了”,因为真正的觉性生起了。如果还需要刻意,心就会紧张与苦闷,真正的觉性还没有生起。
因此,要训练多多地观察境界或状态,比如,念诵“佛陀、佛陀”,心跑去想了,及时知道;“佛陀、佛陀”,又跑去想了,再次及时知道,久而久之,心就能牢记“跑去想”的境界或状态。接下来,心跑去想的瞬间,即使没有刻意想要觉知,也会自动觉知,觉性将会自行生起,及时地知道。
觉性会及时地知道————什么生起在身,什么生起在心。比如念诵“佛陀、佛陀”,心跑掉了,及时知道。常常训练,每一天如此训练,看似没什么结果,实则硕果累累。最后,在心跑去想的刹那,觉性就会即刻生起,记起:哦,刚才迷失了。心会回来与自己在一起,真正的禅定于此生起。
真正的禅定即是“觉知自己”的禅定。而不是打坐以后,心神恍惚忘了自己的禅定。连自己都忘了,怎么可能照见身心的实相呢?
有些人不喜欢念诵,不喜欢念诵“佛陀”,喜欢观呼吸。大部分人打坐观呼吸是为了获得宁静,但在法上却无法进步。观呼吸并不是为了得到宁静,而是通过观呼吸,及时知道境界或状态。身体呼气,觉知;身体吸气,觉知。看见身体工作,心只是观者。接下来身体稍有动弹,就会自行知道。身体挪动的瞬间,就能自行地觉知。
这有赖于平时的训练:呼气、觉知;吸气,觉知。有时候观身呼气、吸气,觉知,心跑去想别的事情,要及时地知道。心跑掉了,迷失了,忘记身体了,运用的是与念诵“佛陀”相同的原则————“佛陀、佛陀”,心跑去想了,及时知道。
苦是观呼吸,心跑去想了,也要及时知道。接下来,在心偷偷跑去想的一刹那,觉性将会自行生起,及时地知道————哦,心刚刚跑去想了。“觉知自己”就会瞬间生起,禅定也会瞬间生起。
这是非常殊胜的禅定,不是忘记自己的禅定,而是心与自己在一起的禅定。心安住与自己在一起,心是独立的,并未被烦恼习气控制,也没有任何东西潜伏进来。
如果像是这样(隆波演示),那位出家师父,心正在被控制。如果你是这么训练过来的,你的训练就是错的。隆波喜欢直来直去,不会再拐弯抹角。如果心黏在这个境界,就会一直卡在这里,无法进一步提升。
我们要训练直至心清醒过来:修习任何一种禅法,然后及时地知道心。比如:念诵佛陀、观呼吸或者经行,然后心跑去想了,知道心跑掉了,“清醒”就会生起,心就会安住,觉知,觉醒,喜悦随之而来,禅定于此生起。
有觉性又有禅定————心就会彻底醒来,可以开发智慧。若依然沉浸在念头和梦的世界中,是无法真正开发智慧的。因为迷失在念头时,所思所想可能对也可能错。
我们要通过训练让心醒来。当今世界的人们,醒的只有身体,心从未醒过。倘若没有机会听法,心是不可能醒来的。
我们说“醒了”,只是早晨睁开眼而已,而心始终迷失在念头和梦的世界中,迷失在想象的世界里,并没有活在实相的世界————这个身是真实的,这个心是真实的。因此,觉知名法和色法是真实的,而所思所想的那些并不真实。
我们需要训练直至心醒来,能够觉知自己。经由修习任何一种禅法来及时地知道心————心跑去想了,知道;心跑去想了,知道。心就会醒来,与自己在一起。身体一旦挪动,心就会知道,心会及时知道身体移动。一旦心有任何动静,也会及时地知道。
它将会照见呈现在身体的三法印————无常、苦、无法控制。也会照见呈现在心的三法印————无常、苦、无法控制。自行照见。
需要做的是就是修习任何一种禅法,逐步地训练。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,无法不劳而获。如果祈求隆波加持让大家具备觉性,这是不可能的,没有谁可以帮助我们,我们必须透过训练来自助。
所谓“人”,是指拥有高等心灵品质的众生,也就是拥有可以训练的心,而不是如同动物一般。动物能够训练身体,却无法提升心灵,因为心灵品质不够。为什么?因为没有觉性,没有禅定。因此,我们需要禅定。
有些留存着波罗蜜的动物,前世它们曾像我们一样修行过,死后成为动物,其中能够修行与觉知的物种同样存在。隆波曾经见过,它会觉知自己。但尚未见过能够修习毗钵舍那的动物,有禅定的动物是有的。
修习任何一种禅法,选择擅长的一种,然后及时地知道心————“佛陀”、“佛陀”……心跑去想的时候,及时知道,这就已经可以了;呼气、吸气、觉知自己,心跑去想的时候,及时知道,仅仅如此训练也可以了;如果是经行,看着身体走,心只是观者。走着、走着,心跑去想了,及时地知道,这样也可以。
选修任何一种禅法都可以,通过修习这种禅法来观心。
修行不是为了让心静如死水,而是为了知道心的运作。与大多数世人修行的禅定略有不同,他们训练禅定是为了让心静止,而我们训练是为了及时知道心的运作与状态,如此才能带领我们离苦,如此才能照见心的实相。
能够记住吗?修习任何一种禅法是为了学习心的运作与状态,而不是为了获得快乐、宁静等等的。
现在先去吃饭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