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知者的心」,以《阿毘達摩》的敘述,即是大善心,是帶著智慧、無行的。
「知者的心」分為兩類,一者、具有快樂;二者、具有捨受,但並沒有哪顆「知者的心」是具有痛苦的,因為何時心有苦,何時就是不善心了,不善心,才可能會有苦。
「知者的心」是最絕頂的善心,屬於大善心。我們去提升,有「知者的心」之後,就會看到——生命會斷成一段一段的,這段迷失,這段知道;這段迷失,這段知道……(隆波演示)隨後就會知道——沒有任何事物是恆常的,每一種心,全都生了就滅,每一種心,都無法強迫。
看到這點,就會生起厭離,如果觀身,就會厭離身,包括對天神與梵天神(的身)也會厭離;如果觀心,就會厭離心,無論是人類的心,或是天神、梵天的心,全都令人厭離,為什麼?因為全都生了就滅。梵天的心,也是生了就滅,而非不滅,如果生了不滅,梵天即不死,但梵天同樣也會死。
我們努力不斷地去學習、去了解,(生命)就會斷成一部分、一部分的,不停地觀下去,就會厭離,因為看到了實相,所以才會厭離。
然而,大家是討厭此,喜歡彼,那並不是「厭離智」,那屬於瞋心。
一旦生起厭離之後,心就想擺脫這些事物,由於看到它的過患,於是想擺脫它。想擺脫,就會掙扎,不停拼命地尋找方法,如何可以擺脫,然而怎麼掙扎,都擺脫不了的。
如何修行,才能沒有身體呢?如何修行,才能沒有心呢?有些人能做到,修行之後,不讓自己有身體,就進入無色界定,然而無色界的禪定退失後,又會再次有身體。有些人訓練讓自己沒有心,讓心滅掉,成為色界的梵天,即「無想有情天」的天神,他們只有身體,沒有心,但這也只是暫時的,一旦禪定退失,就會再次重新有身,重新有心,因此,那不是真正的出路。
真正的出路,讓我們能擺脫令人厭離的事物,即是——不停地去看三法印,觀身演示三法印,觀心演示三法印,一而再,再而三地重複,以保持中立的心,而不是去討厭它。
別去討厭身,別去討厭心,不停地以保持中立的心,去觀察、去體會,最後,心就會提升,來到最重要的點,即世間最高的點,也就是「行捨智」的心。
這種智慧,可保持中立,對所有造作的事物,皆保持中立。無論名法或色法,全都屬於行法,屬於造作,心已經保持中立,沒有討厭了。
一旦心保持中立,就會看到正在呈現的名法、色法,真正保持中立地看待,真正能做到——就只是知道,就只是看見。
很多修行人喜歡以此作為口頭禪,說:「現在已經抵達——就只是知道,就只是看見」,但隆波一看臉就知道,根本尚未抵達這個階段,甚至連真正的覺性都沒有,卻誤以為自己已來到了這個程度。
其實,這並不是簡單的程度,必須開發智慧到極度圓滿的程度,才能做得到,以絕頂的智慧保持中立,才能夠抵達——就只是知道,就只是看見,那之前,全都只是欺騙自己,或給自己鼓勵而已。
修行,先要分離名色、分離蘊,去看每一個蘊的生滅,最後生起厭離,而後想要擺脫。
生起掙扎,拼命地擺脫,不停及時地知道「掙扎著擺脫」——怎麼做才可以更好?怎麼做之後,修行才能正確?只是想到怎麼做、怎麼做……
無論怎麼做,全都是錯,直到返回觀——所有的名法與色法,都演示三法印。
如果能如此照見,一而再,再而三地重複,心就會知道——所以的色法,全是平等的,無論好的色、壞的色、粗糙的色、微細的色、美的色、醜的色……在三法印面前,全都是平等的。
所有的名法,包括心本身,無論好或壞,苦或樂,全都生了就滅,全都是平等的。我們就能看到——所有的一切,全都是平等的,所有的色法,在三法印面前全是平等的,所有的名法,在三法印面前全是平等的。
如果能如此照見,心才不再掙扎,不再飢餓,那時的心,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。一旦心停止造作、停止掙扎,心就會開始契入頓悟的階段,道果即將生起。
道果的生起,同樣也有流程,並不是坐著,沒有覺性、沒有覺知,突然之間,生起道果了,那是成為「無想有情天」的梵天,並沒有取得道果。
有些人稱:「生起道果時,沒有心,因為若有心,那就是世間的」。這是嚴重的誤解、錯解了。
聖道生起時,同樣也有心,稱之為「道心」,共有四顆——須陀洹道、斯陀含道、阿那含道、阿羅漢道,「果心」也有四顆——須陀洹果、斯陀含果、阿那含果、阿羅漢果。
聖道生起時,有心,而非沒有心。這一類心,以涅槃作為所緣,因此,涅槃不是心,涅槃是被心覺知的對象,真正可以徹見涅槃的心,必須擺脫造作,擺脫欲望,如此才可能看見涅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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