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每天慢慢訓練自己的心,戒必須持守,禪定必須修習,哪一段時間,心沒有力量,就訓練讓心有力量;哪一段時間,心沒有安住,就去訓練讓心安住,最終,當心既安住又有力量時,就可以開發智慧了——看到身的實相、心的實相。
我們在開發智慧時,所做的只是看見實相——僅「看」,不「想」!因為思維「此身無常、苦、無我」,頭髮、體毛、指甲、牙齒、皮膚,不是「我」、不是「我的」……這些全屬於「想」,屬於奢摩他的修行,屬於四十種業處的身至念(kāyagatāsati),屬於十隨念。
心在修習毗缽舍那時,它是看到實相——是「看」,而不是「想」。
比如,它可以看到心自行運作,心時而生起在眼根而滅去,時而生起在意根而滅去,時而生起在耳根而滅去,又生起在意根……如此交替進行,以上是對於修行人而言的。
如果不修行,就是——心時而到眼耳、鼻、舌、身,然後迷失在想裡,沒有安住。
一旦心不安住,就會誤以為「我」真實存在,因為感覺心只有一顆,時而跑到眼根,時而跑到耳根、鼻根、舌根、身根、意根,誤以為心始終是同一顆。
唯有心安住才會明白——「安住的心」是一顆,「不安住的心」又是另一顆。
「不安住的心」又分為幾類——有些是看的心,有些事聽的心、聞氣味的心、嚐味道的心、感知身觸的心、跑到意根去想的心、緊盯意根的心或是覺知的心……各種各樣的心,不計其數。
若具備「知者的心」,才能看到心的生滅;否則只是一味地處於迷失的狀態,就無法看到心的生滅。清晨一醒來,就是迷失、迷失、迷失,睡著也是迷失著睡去,夢與迷,兩者交替,所以我們才會誤以為心只有一顆,心是「我」,而且做此做彼。
但是訓練讓心安住成為知者之後,我們就會看到——剛才的心是「迷失的心」,「迷失的心」滅去,現在是「覺知的心」。「迷失的心」與「覺知的心」不是同一顆,反反覆覆如是觀照。
迷失的心與覺知的心不是一回事,而且迷失還可以細分為——去看、去聽、去聞、去嚐、去感知身體、去到意根以及去緊盯所緣……
「心的迷失」形形色色,一旦有覺知的心,就會看到——迷失的心,生了就滅,去看的心,生了就滅,去聽的心,生了就滅。
迷失的心滅去,生起覺知的心,覺知的心讓我們看到心的生滅,讓心抽身出來成為觀者。
觀身的時候,心不會浸泡在身體裡,就會看到——身在一邊,身並不是「心」,而是被覺知、被觀察的對象。身不是「我」。
有覺知的心,智慧才會生起。比如,身體在行走,心是觀者,當心是知者、觀者時,稱之為「擁有覺知之心」。
有些學習《阿毗達摩》的人聲稱:三藏經典並未提及知者的心。《阿毗達摩》裡沒有嗎?,有時教導業處也會提及,色走,名知。
名知,即是心知,自然能感知所緣的是什麼名法?就是心啊!怎麼會沒有覺知的心、知者的心呢?自己絆倒自己嘛!
有些人教導:色坐,名知……如果按照隆波的表達就是——身體坐著,「知者的心」是知道身體坐著的「那個」;如果心是迷失的,即使身體坐著,也渾然不覺。
比如,走神去抓癢,身體在動,我們也不知道,可謂不知不覺。那時只有「迷失的心」,沒有「知者的心」。
因此,我們須逐步訓練,直至心具備正定,獲得「知者的心」。
隆波尚未出家就開始教導「知者的心」,比如,在pantip網站裡,到處都有「知者的心」的教導。時至今日,還是在教導這個內容。
有些人說隆波不教導禪定,「知者的心」就是禪定啊!禪定不是迷迷糊糊地打坐。隆波從小打坐,所以知道缺乏覺性的禪坐肯定不行,必須有覺性才有知者。
一旦有了「知者」,覺性感知色法,就會看到——色法是所觀,名法——也就是心,是能觀。
所謂「名知」,名既包括心,又包括心所,而且它們感知同一所緣。聽到這種表述之後,不知道如何實踐,因此,高僧大德創造出「知者的心」一詞。
大家認識「知者的心」嗎?認識迷失的心嗎?逐步訓練。一旦明白,就會看到過往的生命全是「迷失的心」,因此從未覺得生命是一個個片段的。一旦有了「知者的心」,生命就切成一個個片段。
「呼氣」是一個部分,「吸氣」是另一個部分,完全不是同一回事,「呼氣的身體」死去了,變成「吸氣的身體」,這就是生滅。就會看到生滅,是因為心是知者。
行、住、坐、臥,為什麼要換姿勢?誰是知道的人?「心」是知道的人。如果按照經典,心與心所是知者,大家聽到這個說法,就會更加一頭霧水,不知如何開始實踐了。於是,高僧大德稱之為「知者的心」。
「知者的心」單純只是心嗎?不是!智者的心包含諸多善法,包含諸多善心所,比如:念心所、禪定、慧心所。禪定,即「一境性心所」。
我們須逐步訓練,善加訓練讓心開發智慧能取得成果。如果我們尚未有「知者的心」,就無法真正開發智慧,無法看到生命是斷成一段一段的——所有色法生了就滅,所有名法生了就滅,對此視而不見。
靜慮林聲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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